孫隆基教授開發教材計畫

1. 兩河流域古文明
與閃語系
孫隆基教授世界
通史講題3

2. 波斯人的統治
新巴比倫帝國
新亞述帝國
海民-新牌局
卡塞特王朝
舊巴比倫帝國
阿摩利諸王國
蘇美文藝復興
古提人
烏爾第三朝
阿迦德帝國
準王朝時期
烏魯克
赫
梯
帝
國
亞述帝國
鐵
器
時
代
青
銅
晚
期
青
銅
中
期
青
銅
早
期

3. Ubaid
烏拜伊德遺址(6,500-3,800 BCE)
乃兩河沖積平原的最早遺址，從有陶的
新石器時代過渡到金石並用時代，輪子
也在此時發明。社會階級開始明朗化。

4. 伊里度
薩瑪拉
烏拜伊德第1期亦名「伊里度」(5,300-4,700
BCE), 具有明顯的薩馬拉文化之影響，乃人類
首次在極端乾旱的土地上靠地下水種植。

5. 薩瑪拉與伊里度之間的橋樑是
卓噶‧瑪米遺址(4,700-4,600
BCE),該地出現人工運河灌溉
系統,被烏拜伊德2期採用。
卓噶‧瑪米相對
巴格達方位的
空中俯覽
薩
瑪
拉卓噶‧瑪米
伊
里
度
巴
格
達

6. 「
烏
拜伊
德
」成
為
一個
文
化帶
烏拜伊德3至4期(4,500–
4,000 BCE)已取代北方
的哈拉夫，成為從阿拉
伯濱海地帶到地中海東
岸濱海地帶的貿易樞紐。
但烏拜伊德人是否
蘇美人？未有定論。
那些
密布的城
市當時還
不存在

7. 世界史第一個大都會烏魯克懸想的重現
烏魯克亦名艾勒赫(Erech),後來成為阿拉伯文中「伊拉克」。它歸入蘇
美文明，比較少爭議。它跨金石並用至早期青銅時代(4,500-3,100 BCE)

8. 烏魯克“沙漠中的威尼斯”之稱

9. 烏魯克遺址
最底層的烏魯克第
18至14層(Uruk
XVIII–XIV)不屬於
“烏魯克時代”，它們
仍歸烏拜伊德時代
「天庭」區
庫拉巴區可上溯至
伊里度時代，乃安
努區的前身

10. 烏魯克遺址的神殿區「天庭」可
烏魯克第4a層的天庭區出土最早的楔形文字，也可能是人類最早的文字
能
是
第
一
座
伊
娜
娜
神
廟
未來的烏爾納
姆通天台場址
摩
塞
克
廟
宇

11. 柏林帕加曼博物館中陳列的「天庭」
區的「摩塞克廟宇」的柱子

12. 在通天台上築
有龐大的白廟
安努神殿區比「天庭」區古舊
安努神殿區是一座龐
大的高台，曰安努通
天台(Anu Ziggurat),獻
給蘇美的天神安努
石廟乃烏魯克
第6層的構築

13. Ziggurat

14. 《三輔黃圖》敘述“通天台” 條下引《漢武故
事》: “築通天台於甘泉，去地百餘丈，望雲雨
悉在其下，… 武帝時祭泰乙，上通天台，舞八
歲童女三百人，祠祀招仙人。”通天台“亦曰候
神台、又曰望仙台，以候神明、望神仙也。”
Ziggurat 中譯
廟塔
建議改譯為
通天台
甘泉宮通天台遺址

15. 烏魯克第三層出土了一
對名曰“瓦爾卡瓶”的祭
祀用品，也有可能在第
三層以前製作者。
瓦爾卡( )乃烏魯克之今名

17. 在烏魯克出土的元前三千
年前後之黑色大理石雕牛
蘇美文明的青銅器時代早期
被定在傑姆特．納塞時期
(Jemdet Nasr period, 3,100-
2,100 BCE),它也被界定為前
王朝期(Predynastic)至王朝
期(Dynastic)的過渡。
蘇美文字之成形

18. 傑姆特．塞時期在烏魯克出土的石灰石全牛雕像
©巴黎盧浮宮博物館

19. 楔形文字的演變

21. Sir Henry Creswicke Rawlinson (1810–1895)
楔形文字破解的經過
Behistun Inscription

22. http://upload.wikimedia.org/wi
kipedia/zh/d/dd/Sumeriankingli
st.jpg
乃一份以蘇美語書寫的
文件，在兩河流域各地
發現，目前有16份。它
宣稱“王權”來自神明，
但可由一城轉移給另一
城，頗反映古代兩河流
域的政治情況，並演變
成一個政治工具。它最
後的版本試圖把伊辛(Isin)
的霸權合法化，後者當
時在與拉爾撒(Larsa)以
及其他城邦爭奪霸權。

23. 《蘇美的王表》是兩河文明自身的歷史記載，它說王權來
自天上，“洪水前”的王每一個都統治數萬年，“洪水後”的
三個王朝乃基什第一朝、烏魯克第一朝、烏爾第一朝，統
治者的年壽由萬年縮短至千百年，至烏魯克王朝中期以後，
在位者的年壽漸趨正常化，似乎步入信史時代，而且獲得
地下史料的佐證。
《蘇美的王表》裡前後
相承的王朝往往是並存
的、亦即是共時的。
基什遺址的年代始自傑姆
特．納斯爾時期，烏魯克在
伊里度時期(烏拜伊德早期)
就開始了。烏爾的居住史也
可以上溯至烏拜伊德時期。
但聚落的誕生與建立稱霸
的王朝是兩回事。《王表》
與考古層序不得混為一談。

24. 蘇美史上的“王朝早期I ”(Early Dynastic I, 2900–2800 BCE)和
“王朝早期II ”(Early Dynastic II, 2800–2600 BCE)的歷史不甚清
楚。“王朝早期I ”並無出土任何銘文，也不見一個王名。“王
朝早期II ”是烏魯克名王、也是史詩的英雄吉爾迦麥西的年代，
但根據《蘇美王表》，他在位126年，屬傳奇人物。“王朝早
期II ”出土的文獻多不能讀懂，它晚期的銘文上出現了一些
《王表》上的君主。
“王朝早期IIIa ” (Early
Dynastic IIIa, 2600–2500
BCE),楔形書寫變成音節
(syllabic)文字，有異於前
一時期的象形符號，可以
讀解。“王朝早期IIIb ”
(Early Dynastic IIIb, 2600–
2334 BCE)則是阿迦德的
薩爾貢之大一統之前夕。

25. PG 755號遺址-麥斯卡拉姆杜格墓的現代重建
刻有麥斯卡拉姆杜格的金頭盔
麥斯卡拉姆杜格的
陵墓於1924年為英
國考古學家鄔禮(Sir
Charles Leonard
Woolley, 1880–1960)
所挖掘。

26. 鄔禮於1922-1934間在號稱“烏爾王家墓地”
的1,800墓址中挖掘了普阿比(Puabi)的墳墓。
她活躍於元前2,600
前後，是一位阿迦德
人，卻在蘇美的烏爾
第一朝扮演重要角色。

27. 她有74位隨扈殉葬，他們可能服毒或被毒死。烏爾第一朝的
這種殉葬規模後來甚至不出現在祭神的典禮中，何況凡人。
鄔禮稱殉葬之墓穴為
“大死亡坑-PG 1237號”
(the Great Death Pit-PG
1237)。PG乃“私人墳
墓” (private grave)之縮
寫。

28. 鄔禮在1923
年在烏爾附
近發現的黃
銅牛像，年
代約為公元
前2,600前後。

29. “在樹叢中的公羊”(The
Ram in a Thicket)乃一對
雕塑中的一只，為乃鄔禮
在烏爾所挖掘，年代約在
元前2,600-2,400左右。

30. 烏爾的戰旗(The Standard of Ur)
1927-1928，由鄔禮在“烏爾王家墓地”的PG 779號墓穴中挖掘出土，
年代約為2,600–2,400 BCE，其組合乃木框中的摩賽克拼湊，已腐
爛，其復原有猜測成分，是盡可能恢復原樣。現存大英博物館。

31. 烏爾第一朝衰落後，蘇美進入戰國時代，最後階段
的爭霸戰發生在拉噶什(Lagash)與溫馬(Umma)之
間，首先由拉噶什統一了蘇美，最後是溫馬勝利，
建立一統帝國，但隨即被閃語系的阿迦德人取代。
拉噶什王伊埃納屯
(Eannatum)統一了蘇美,
並東向併吞埃藍(Elam)
的一部分，在西面則要
求馬里(Mari)納貢。

32. “禿鷹碑”(Stele of Vultures)
乃蘇美史“王朝早期第三
期b”(Early Dynasty III b,
2,500-2,350 BCE)的文物。
它紀念拉噶什國王伊
埃納屯(Eannatum)對
溫馬戰爭的勝利。

33. 恩鐵美納
(Entemena)
© 盧
浮
宮
博
物
館
中
恩
鐵
美
納
的
銀
瓶

34. Plaque of
Dudu
杜
杜
碑
碑
的
上
半
部
乃
拉
噶
什
的
徽
章

35. 拉噶什的最後一王烏魯卡基那(Urukagina, ca. 2,380? –
2,360 BCE?)可能是有史記載的最早一部法典的頒布
者。烏魯卡基那也是後世所知的最早改革者。
他免掉寡婦和孤兒的稅、給盲人糧食補貼、要求城市負擔喪葬儀
禮的費用、下令富人向窮人購物必須付銀子，如果窮方不願賣出，
富人或祭司不得巧取豪奪。
近年的女性主義史觀卻修正了烏魯
卡基那親民的形象，她們指出他將
后宮從50人擴充至1,500人,由王后
主持，佔有了從僧侶處沒收的大量
田產。他頒布的法令殘片中透露婦
女對男性不敬將判以重刑。
©盧浮宮博物館中魯卡基
那記錄開鑿水道的銘刻

36. 拉噶什之焚毀
路格爾薩基西的溫馬帝國,但他以烏魯克為首都

38. 薩爾貢(Sargon, r. 2,371-2,316 BCE)
成為“蘇美與阿迦德之王”
薩爾貢之女Enheduanna的泥版
阿迦德的薩爾貢對蘇美採文化懷柔
政策，以其女出任烏爾城禮敬的月
神那納(Nanna, 又名Sin)之大祭司。

39. 阿迦德王朝的世系

40. 阿迦德帝國的第三位君主納蘭辛
(Naram-Sin, ca. 2,254–2,218 BCE)的
紀功碑，他沿用了“四方之王”名號。
納蘭辛時代的一個有
大手柄的打印記方模

41. 扎各洛斯山區的古提
人(Guti)之入侵摧毀
了阿迦德帝國，也瓦
解了中央集權，蘇美
的一些城邦得以獨立。

42. 後阿迦德的兩河流域:
古提人(Guti)時代,
2,230？-2,112？BCE
該時代最有名的蘇
美統治者乃拉葛什
(Lagash)城的安錫
(ensi)古捷亞(Gudea,
r. 2,144-2,124 BCE)

43. 烏爾第三朝的烏爾納姆(Ur-Nammu,
c. 2,112-2,095 BCE)是歷史上最早
頒布法典的統治者之一

44. 烏爾納姆之子紹爾基:
父子兩朝代表了
“蘇美文藝復興”
Shulgi (2,047-1,999 BCE)
中國於此時
進入青銅時代，
相當於早商

45. 烏爾的通天台

46. 烏爾第三
朝的版圖

47. 埃
許
努
拿
擺
脫
烏
爾
獨
立
埃許努拿法典的泥板

48. 埃
許
努拿
的
人像
，
元前
兩
千年
前
後

49. 阿摩利人
(Amorites)
建立巴比
倫帝國
他們屬
於西北
閃語系
至漢穆拉
比在位期
間(ca.
1728- ca.
1686 BCE)
達到全盛

50. 漢穆拉比從正義之神沙馬什
(Shamash) 手中接受法典

51. http://upload.wikimedia.org/w
ikipedia/commons/b/bb/Venu
s_Tablet_of_Ammisaduqa.jp
g
安米撒杜卦的金星運行表
The Venus tablet of Ammisaduqa
安米撒杜卦乃漢穆拉比之
後的第四王，該泥板上刻
的是觀察金星運行的天文
記錄,泥板本身來自新亞述
時期,但學者相信這類天文
記錄最早是由安米撒杜卦
朝開始的,約元前17世紀。

52. 馬里
巴比倫
烏爾
也是由阿摩利人統治的馬里是
被漢穆拉比消滅的古國之一,
乃蘇美文明的最西端。其遺址
於1933年為考古學家所發現,
層次繁多,挖掘工作至今未完,
最大收穫乃其國家檔案中的
25,000片阿迦德文的泥板。

53. 两河流域文明的外緣
伊拔拉(Ebla)古城兩度興盛於公元前三千
年與二千年,其遺址發現於1964,共出土
17,000片楔形文字泥板。伊拔拉文為阿迦
德文之後最早具紀錄的閃語,上承東部閃
語系的阿迦德文,下開西部閃語系的烏迦
列文、阿蘭姆語與迦南語之先河。

54. 閃語系分支系統
東閃語
西閃語
西南閃語
西北閃語
古阿迦德語
巴比倫語
亞述語
阿摩利語伊拔拉語
阿拉伯語祖處於
中南兩旁支之間
現代阿拉伯眾方言現代希伯來語
現代衣索匹亞與南阿拉伯眾語
迦南眾語
阿蘭姆眾語
烏迦列語
現代阿蘭姆眾語
阿迦德語祖

55. 閃語系祖語(Proto-Semitic)及其老家
阿摩利人建立的巴比倫帝國上承蘇美-阿迦德文明，但自此以
後，蘇美文卻逐漸淡出。兩河流域漸成為閃語系的天下。
在阿摩利人建巴比倫帝國之前，已出現閃語系的阿迦德帝國。阿迦德在時序上
雖繼烏爾、溫馬等蘇美邦而興，但學者傾向於認為兩河流域古文明是蘇美與閃
語系族群的共同業績，甚至有人認為兩河的史前住民是閃族，蘇美人是外來者。
閃語族群的祖家(Urheimat )極可能是阿拉伯半島，這個地區
不斷替兩河流域與地中海東海濱提供了移民。第一批進入兩
河流域者在元前3,000年上半期，後來的阿迦德人當與此有關。
第二批遷入在元前2,000前後，導致阿摩利人建立巴比倫帝國以及地
中海東海濱的商業中心烏迦列(Ugarit)。烏迦列文與阿摩利文相近。
元前2,000年下半葉湧現了第三波：阿蘭姆語族群(Arameans)的來臨；
以色列的子民進入迦南地區亦在此時，其來源至今仍在爭辯中。
第四波乃阿拉伯人，從元前第一個千年已經開始，至公元7世紀的伊
斯蘭征服達到高峰，它造成近東至今仍為阿拉伯語地區的局面。
II
I.
閃語系祖語的老家的史前背景該是“環阿拉伯游牧-放牧複合帶” (Circum-Arabian
Nomadic Pastoral Complex),亦即是與兩河流域農耕文明同根殊途卻又平行發展
的另一種古代近東的文明形態。兩河流域史缺了這一環將是不完整的。
I
I.
I.
IV.
甚至可以說：蘇美人替閃語族群開了一個頭，就從世界史中淡出了。

57. Enki (Ea) 恩奇-伊埃
Enlil 恩利爾
雷霆
月神
Inanna (Ishtar)
伊娜娜-愛斯塔
Anu (An) 安努-安
Ninurta(Ningirsu)
尼努爾塔-寧吉爾蘇
Ninhursag 寧荷爾撒格
天大氣
Utu-Shamash 烏圖-沙馬什
太陽
地
豐
沃
Nanna-Sin 納納-辛
農
神
性
女
神
與
戰
神
戰神
智
慧
神
族
之
父
正
義
天后
智
慧

58. E-meslam, Nergal
蘇美文明視城邦為某
一神祇在地上的莊園，
僧侶統治階層為其管
家，子民為其奴僕。
E-babbar, Utu Ninhursag
E-mah, Shara (son of Inanna)
E-mush, Dumuzi and Inana E-ninnu, Ningirsu
E-Abzu, Enki
E-babbar, Utu
E-kishnugal, Nanna
E-anna, Inana
E-kur, Enlil
E-dimgalanna, Sud (Ninlil)
E-igikalamma, Lugal-Marada (Ninurta)
Marduk
各神祇的主廟所在地
Nintinuga (Gula)
Nina and Ingurisa

59. 巴比倫的創世史詩
(Enuma Elish)
納姆-替阿麥特(Nammu-
Tiamat)代表海水，她是眾
神的高祖母，如今變成被
小輩消滅的“混沌”。
第五代神伊埃鎮壓了他的
高祖阿普速(代表甜水)

60. (Enuma Elish)
馬爾杜克戰勝混沌龍替阿麥特(Tiamat)
巴比倫的主神馬爾杜克(Marduk)
從替阿麥特這位高祖母算起，神王
安努已經是第四代，鎮壓了高祖父
阿普速的伊埃是第五代，其子馬爾
杜克是第六代。由他擔起屠戮高祖
母，用她的屍體創造天地的任務。
這位年輕的神得以接掌神王的寶座，
乃因他是新崛起的巴比倫之主神。

61. 古代兩河流域的宇宙觀

62. 吉爾迦麥西(Gilgamesh)

63. 吉爾迦麥西
Gilgamesh

64. 吉爾迦麥西
Gilgamesh

65. 伊娜娜的配偶杜穆茲(Dumuzi)
乃《蘇美王表》洪水前的第五位
王者，其統治期長達36,000年。
伊娜娜的神話有降入陰間而又復活的
劇情，也有以杜穆茲“替死”的戲碼，
似乎乃後來的受難與復活神劇之原型。
受難與復活神劇的原始靈感乃自然
界季節與種植的週期，由萬物凋零
的法則聯繫人不可避免的死亡命運，
以及因萬物復甦渴望生命的再來。
伊娜娜的配偶杜穆茲故事也是一
種“神婚”(Hieros gamos)，視大地
的豐沃與人的性力具同類效應。
Inanna & Dumuzi
Ishtar & Tammuz

66. “神婚”(Hieros gamos)
蘇美城邦的宗教儀式之一是君
主與伊娜娜的女大祭司在廟
宇—例如“天庭”—中進行“神
婚”。女大祭司也會選擇一位
年輕人作為她的“杜穆茲”。古
代近東一帶流行廟宇娼妓制度
(temple prostitues),亦由此起。
《高唐賦》: 昔者楚襄王與宋玉游於雲夢之台，望高唐之觀，其上獨有雲氣，
崪兮直上，忽兮改容，須臾之間，變化無窮。王問玉曰：“此何氣也？” 玉對
曰： “所謂朝雲者也。”王曰：“何謂朝雲？”玉曰：“昔者先王嘗游高唐，怠而
晝寢，夢見一婦人曰： “妾，巫山之女也。為高唐之客。聞君游高唐，願薦枕
席。” 王因幸之。去而辭曰：“妾在巫山之陽，高丘之阻，旦為朝雲，暮為行
雨。朝朝暮暮，陽臺之下。” 旦朝視之，如言。故為立廟，號曰〈朝雲〉。

67. 巴比倫的曆法是日月合曆,
一年分十二個月,以新月
首見於西方地平線為月初,
它有安插閏月的需要。

68. 兩河流域古文明發明了曆法中的“月”這個單位，所本乃朔望週期：29.53日。
元前432年，希臘天文學家默冬(Meton of Athens)宣布了默冬周期或章
歲(Metonic cycle)，以便調和太陽曆和陰曆。陰曆年只有354天，每年
比陽曆年短缺了11天。默冬計算出19個回歸年的時間長度和235個朔
望月幾乎完全相同。所以若每19年加入7個閏月，就可使太陽曆和陰
曆合拍。
19 回歸年(tropical years) = 6939.602日
235 朔望月(synodic months) = 6939.688 日
254 恆星月(sidereal months)= 6939.702 日(19 + 235 = 254)
255 交點月(draconic months)= 6939.1161日
巴比倫的天文學家卻在元前6世紀末已經如此做了，陰陽曆(lunisolar calendar)是
兩河流域古文明留給我們的遺產。兩河文明沒有全面採用陽曆，可能與蘇美人
的6進位(其實是60進位)有關。他們早於元前21世紀把月亮的朔望週期四捨五入
為30天，可以為他們的60進位除盡。陰陽曆年的360天也是60的乘數。
兩河文明將月份分割成更小單位的方式是每月從新月開始算，6日為一周期，以
第7、14、21、28為“不適之日”，奠定了今日通用的6日加1安息日的星期制度。

69. 下列只是一個猜想：兩河文明無法完全放棄月曆的另一因素，可能是由
於該文明有其“月亮的陰暗面”：以史前時代的“環阿拉伯游牧-放牧複合
帶” (Circum-Arabian Nomadic Pastoral Complex)為基礎的閃語系族群。
正是該語系的阿拉伯人最後支配了兩河流域地
帶，而伊斯蘭的曆法是純陰曆，它是由真主決
定的，陽曆被禁用。伊斯蘭的標誌是新月。
的確，從狩獵到放牧，用月亮的週期計
算時間已頗足夠。只有農耕社會的播種
與收割週期必須以太陽的週期測定口徑。
兩河流域與太陽週期的吻合度不如尼羅河的規律，
太陽曆在前一處的“自然理由”不如在後一處充分。
太陽給予人類溫暖、乃萬物滋長的能源，月亮無法
和它比，但在兩河文明裡，月神卻居於太陽神之上。
烏爾的通天台是獻給月神納納的，它的閃語名稱是
辛。他的妻子是寧噶爾(Ningal)—牧牛者崇拜的蘆葦
女神。他們夫妻倆的兒子才是太陽神烏圖-沙馬什。

70. 更早的蘇美文明如何我們不清楚，巴比倫的數學家乃最
早將一個圓形分為360度。它與兩河文明的60進位有關。
一圓周分成360度，一年也被分成360日，剩下的是閏
日。他們把1天分割為24小時。今日通用的鐘點、分、
秒的計時單位也是兩河文明60進位制度的遺產。

71. 兩河流域文明發明
了黃道12宮的概念
在公元前第一個千年
內,巴比倫天文學家開
始把穹蒼分割成12塊,
在其中追蹤太陽的軌
跡(此軌跡曰黃道),這
個軌跡因地球自軸方
位的改變而造成異動，
曰歲差，但太陽總會
在每一塊天空裡度過
2,160年，而走遍12宮
的大週天則需25,920
年，是為一「大年」。

73. 巴比倫的世界地圖
大
瀛
海
巴
比
倫
亞
述
大
山
沼
澤

74. (胡里安人)
(古提人)
(阿拉塔-可能
是吉羅符特)
(第爾門-今天的巴林)

75. 公元前三千年, 胡里
安人的烏爾克什
(Urkesh)曾遭阿迦德
討伐, 後來成為阿迦
德王納蘭辛(Naram-
Sin)的姻親和盟邦,
共同對付伊拔拉。
至公元前第二個
千年,烏爾克什被
來自馬里的阿摩
利政權統治

76. 可能屬於東北高加索語系
的胡里安人的分布，他們
也吸收了兩河的文化。

77. 可
能
由
印
歐
語
系
上
層
統
治
胡
里
安
百
姓
的
米
丹
尼
王
國
米丹尼王宮中出土的胡里安文泥板

78. 卡賽特人建築的通天台遺址
卡賽特人
統治巴比倫時期
(1,550-1,100 BCE):
他們來自札格羅斯
山區, 不屬於
任何語群

79. 安納托利亞的赫梯帝國乃
印度歐羅巴人所建，其文
化的底色仍是兩河的。